作者：倪创辉
攻占封土
封土位于云南金平县当面，守敌为越军莱州省741团、316师98团 (欠7营)及其地方武装。
麻栗坡、巴南棍、老虎充地区为64营;
木桑、 巴沙山口地区为907营;
半绕散地区1个营;巴南棍为公安屯第33屯。
巴 沙山口以东华亭、楠开、节布地区有莱州省193团第2营。
封土地区有敌 316A师主力可能向封土方向增援。守敌已完成中等防御准备,以营为单 位组织防御,控制交通要道。营防御区域内以连或排为支撑点组成环形 防御,一般有2~3道堑壕并有掩蔽部，以交通壕相连接。守敌依托坚固工事，组成了远近结合火力网,企图阻止我军进攻。
作战地区的木桑、麻栗坡、巴南棍一线是一条东西走向的山脊。其 西北侧1至2公里为藤条河，南约3公里为楠那河，河北岸有我金平县通向越南封土、平卢的公路。该山脊为公路北侧的屏障，坡度多在50-70度， 大部为1.572米的茅草覆盖。沟谷多有丛林，1593、1095、761、652诸高地是其主要制高点。
巴沙山口距封土县城约10公里，是通往封土的咽喉。其两侧的883、 973、811和880诸制高点是控制巴封公路、屏护封土县城的要地。其西侧地区,山势为南北走向，沟谷多。在楠那河与楠菱河汇流处,有632高地，直接控制着接近巴沙山口的通道。而夺取巴沙山口西北地区是攻占封土的关键。
第11军(军长董占林、政委王玉琨)下辖31师(原17军49师)、32师、33师(云南省军区独立师改编)配属边防14团,军区坦克团1个连。
其作战任务是：集中军主力31师、33师(32师配属14军作战)及配 属部(分)队,在西线集团的右翼向封土方向实施主要攻撃，消灭金平 以南方向浅近纵深之敌。
首先歼灭巴南棍、麻栗坡、马原塘、布多地区 之敌,尔后以一部兵力攻占巴丹，进占南臊，占领有利地形，阻敌增 援。主力攻占封土后,并向莱州进出，以积极行动牵制316A师不使东 援，掩护主力西部侧翼安全。同时以一个加强营与军区敌后侦察大队组成侦察支队,插至三阳以北地区,积极活动,配合军主力作战。
具体任务区分是：
第31师为主攻师,在中路突破，首先歼灭麻栗坡、巴南棍、船头地区之敌,而后攻占巴沙山口，牵制316A师东援，为 迅速夺占封土县城创造有利条件，最后会同33师夺取封土。
第33师在右 翼突破，首先歼灭刘发烟、布多、楠沙地域之敌,尔后,以一个团向巴 索、封土发起进攻，协同31师攻占封土。与31师战斗分界线为巴南棍南 威那河段，接合部由31师保障。步兵第94团从左翼突破，首先歼灭麻栗 寨、西罗楼地区之敌,尔后以部分兵力向班绕方向发展进攻，主力转为军预备队。
担任主攻的31师于1月23日受领任务后,立即展开了战前准备工作。
以马鹿塘、太阳寨南山一几开设了15个观察所(哨),昼夜观察敌人活 动;组织侦察分队两次战斗捕俘(俘敌1名，毙敌21名);向边民和越 界侨民询问敌人纵深内的地形和敌设防情况，基本查明了敌前沿阵地位 置，掌握了敌人活动规律，判明了敌防御的强弱点。
在此基础上，组织 各团指挥员和司令部有关人员在马鹿塘、太阳寨南山、那发北山等制高 点反复进行现地勘察。根据敌情、地形，现地研究重要突击方向的选 择、兵力部署、协同动作和主要战法等。
根据军的作战企图和师的任务,经反复研究，制定了作战方案，进一步组织了步炮、步坦协同，对接敌路线进行夜摸；有针对性地进行了偷袭、穿插、打支撑点等训练;广泛深入地进行战斗动员,牢固树立了敢打必胜的信心。
31师奉命加强边防14团(8个连),军区坦克团第7连,决心在太阳寨东 南1900米至那发一线占领进攻出发阵地，以奇袭或强攻手段，分别在巴 南棍、855高地、887高地至麻栗坡、967高地东北同山脊、金基塘一几 实施突破，以穿插分割、迂延包围的手段，首先歼灭巴南棍、麻栗坡、 天泛地区之敌,尔后以部分兵力巩固已占领阵地，保障后续部队向纵深 机动;
一部分兵力沿天泛、达掉深向封土穿插；师主力沿金竹钟公社、 巴沙山口向封土发展进攻。攻占封土后,以积极的行动牵制敌316A师东 援。另以步兵第93团1营从中良脚公社，经红岩上寨、任松穿插到三阳以北地区积极活动,配合军主力作战。
2月16日21时,各部队利用夜暗秘密接敌,涉过藤条河。
5时35分， 边防14团4连踏响地雷，敌以步、机枪射击。我判断敌可能还未发觉我 之企图,令各部队隐蔽，加速接敌,按预定时间发起进攻。
6时前，各突 击部(分)队分别到达冲击出发阵地。在夺取藤条河大桥的战斗中，担 任突击班爆破手的云南省边防14团1连4班战士乔胜清，首先炸毁了敌人 设置于桥中央的铁丝网,而后再向桥头高地的雷区冲击。
在天暗雾重， 能见度极差的情况下，乔胜清用脸部探触地雷绊发线，先后剪断6根绊发线，排除12颗地雷，为迅速夺下桥头高地，保住藤条河大桥作出了贡 献。战后,部队党委给他记一等功，中央军委授予他「开路英雄」的荣誉称号。
6时50分，91团向929、872高地，边防14团向那发桥,93团2营向 1002高地实施偷袭,均获成功。
尔后,91团2营向船头,团主力向大坪 方向穿插。4连3排在陈忠祥排长率领下夺取929高地的同时,4连连长邓 多典命令穿插尖兵排1排迅速沿929高地翼侧迂回向船头穿插。
9时35分， 尖兵排第2和第3班到达船头附近。经过与越军激战,迅速控制了船头地 区。4连随即占领了船头附近的要点,并控制了巴封公路，切断了逃敌退 路。6连也占领了544高地，按上级要求提前一个半小时穿插到位，并立即做好了打援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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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各团对上述各点实施突然攻撃之际,其余各阵地之敌进入阵地企 图阻我进攻。93团2营在向1095高地攻撃时,遭敌火力压制，前进迟缓。 该团3营向914高地西南鞍部和931高地西侧无名高地进攻时均未奏效。边防14团主力向816高地攻撃未成，向761高地穿插的分队也前进受阻。
8时许,11军指示：要边打边了解情况，组织好火力，先围后攻；干部要机智灵活，果断处置；支持火力要及时、准确、猛烈。
根据军指示和各团情况，31师判断敌可能企图扼守要点,等待增 援。令边防14团组织伴随火炮摧毁敌火力点,师以3辆坦克支持战斗,迅 速攻占662高地，直插老虎充、534高地，迅速打开通路，保障师二梯队 加入战斗。
令93团采取正面牵制，侧后攻击，迅速占领1095高地；组织 伴随火力摧毁敌火力点,支持步兵冲击；31师122榴弹炮以单炮射击，摧 毁931高地西侧无名高地敌火力点,支持该团战斗;令师85加农炮营压制1442高地之敌,保障91团5连迅速攻占该高地，监视木桑之敌,保障左翼10时许,93团2营占领967高地后,迅速向1095高地侧后迂回，断敌退路。
边防14团继续向816、852、662高地进攻，敌依托阵地顽抗。由 于该团攻击发起就将预备队投入战斗,无力实施连续攻击，进攻受挫。
91团2营已插到船头及544高地西侧控制了巴封公路，团主力进到况天附 近。其先头分队报告：敌3007400人从652高地向木桑方向运动。
师判断 敌可能趁我尚未攻占662、1095高地之际,协同木桑地区守敌向我反扑, 企图夺回已失阵地，切我之后路。师决心加速夺占662、1095高地，巩固 既得阵地，粉碎敌之企图。
为此，决定以二梯队92团2营投入战斗,坦克 7连、85加农炮第3连以火力支持，迅速夺取662、1095高地；
边防14团3 营迅速向老虎充方向发展进攻；
调91团9连加强93团,集中团主力从侧后 攻击，迅速夺取1095高地。
91团控制已占领地区,随时准备抗击由巴沙山口方向增援之敌的反冲击和防敌侧翼袭扰。
在攻打木桑1095高地战斗中，部队遇到越军火力点的阻撃。91团9连 副班长陶少文拿起爆破筒，绕道跃进到地堡一侧,拉燃导火索，插入正 在扫射的射孔。当越军将爆破筒往外推时,陶少文毅然用左手和左肩紧 紧顶住，炸毁敌堡而牺牲。陶少文烈士被中央军委授予「董存瑞式的战斗英雄」荣誉称号。
2月17日17时30分，92团2营向662高地攻击。在此之前，边防14团已 占领巴南棍营房、852高地和662高地部分表面阵地。
步兵第6连通过那发 大桥,9时攻占巴南混东北侧350米突出部，尔后以1、3排从521高地西侧 攻击。
18日4时30分，1排进至521高地西侧200米时发现雷区,以手榴弹 引炸开辟通路，随后在喊杀声中向敌冲击，遇敌火力压制，伤亡14人， 被迫停止攻击，后撤约200米，占领有利地形，构筑工事，巩固阵地，伺机进攻。
17日19时30分，步兵92团2营5连归建。18日6时30分，2营调整部署：
6连沿521高地西南山左侧攻击；
5连主力沿山梁右侧攻击，2排由 521高地南侧迂回至东侧，断敌退路，协同6连和本连主力歼灭521高地之敌;
4连随5连跟进,随时准备投入战斗。
8时15分，步兵第6连1、2排进至521高地西侧200米；5连1排进至 521高地南侧约150米，2排进至521高地东南侧100米。
此时,遭敌火力 严密封锁,两次攻击受阻。2营集中无坐力炮4门、重机枪2挺和6门60迫 击炮，在521高地西南侧350米突出部占领阵地，压制和摧毁敌火力点。
同时令步兵用信号弹和曳光弹给炮兵和坦克指示目标,炮兵和坦克以准确、猛烈的火力压制敌火力，摧毁敌轻重机枪火力点;迫击炮则逐次延伸火力，掩护步兵冲击。
10时20分，步兵充分利用炮火效果，发起勇猛冲击。此时,又遭敌机枪猛烈射击，5、6连以火箭筒各摧毁敌3个明暗火力点。各分队分组交替掩护,连续攻击。92团2营于13时攻占662高地。
共 毙敌25名，缴获迫撃炮2门,高射机枪2挺，重机枪3挺，40火箭筒1具。
随后6连组织防御,掩护团主力机动,营主力向761高地发展进攻。
17日下午，93团2营已占领1095高地东北第二道堑壕，3营已占领931 高地和914高地西南侧突出部。至18时,该团以第二梯队加入战斗,继续 围攻1095高地。各团战斗至天黑，上级考虑部队缺乏夜战经验,指示暂 停进攻。师令各团巩固阵地，防敌逃窜和反扑,补充弹药,运送伤员,调整组织,总结经验,做好继续战斗的准备。
18日凌晨，各团继续向敌发起攻击。
93团于11时45分，攻占1095高 地地区,转入搜剿残敌。至此，师进攻正面上敌前沿各支撑点,除老虎充南侧543高地外，已全部被我占领。
鉴于边防14团担任守备任务,进攻 兵力不足的情况，师决定以92团3营攻占老虎充。3营于19时加入战斗, 至19日2时40分占领老虎充、534高地地区。敌第一线防御之64营和公安第33屯基本被我消灭。
18日上午，上级通报,敌莱州省军事指挥部向越主席要求316A师前 往该区支持，316A师2个团(98 、148团) 可能已在封土地区展开。
17 日，新发现莱州省193团在班绕散地区设防。
另据91团报告：木桑地区有 敌约1个营的兵力。鉴于封土地区兵力增加，我侧翼又有木桑之敌威胁,我继续向巴沙山口、封土推进,木桑之敌可能扰我侧后。
11军果断决定乘木桑之敌孤立无援，迅速予以歼灭,以解除我攻占巴沙山口时的后顾之忧。
19日1时许,11军令31师以91团歼灭木桑地区之敌;
92团进至天泛地 区,准备打敌增援，保障91团战斗;
93团为预备队。
据此，31师决心以 91团首先歼灭1442高地之敌,尔后攻占1593高地，控制要点搜剿残敌。 令93团100迫击炮连加强给91团。92团进至大坪、白马河、714高地一线，占领有利地形，准备抗撃敌可能的反冲撃。
91团受领攻打木桑地区之敌的任务后,经6小时的准备,向1442高地 发起攻撃。19日19时21分占领该高地，继之占领1593高地，监视木桑之敌。
21日1时,31师再次调整部署，决定91团继续向木桑地区发展进攻；
92团向大坪、653、634高地推进,准备消灭金竹钟地区之敌;
93团3营为 师预备队,其余仍在1095高地地区打扫战场;
师炮团准备以2个营进至老 虎充地区占领阵地，支持91、92团战斗;坦克7连准备沿公路向金竹钟方 向机动;
师运动保障队继续沿公路排除障碍。请求军炮兵在我进攻发起 后,压制巴沙山口之敌。
各部(分)队务于11时前调整完毕,91团完成进攻准备。
20日12时30分，91团3营向木桑攻撃前进。12时50分，3营占领木桑 及其附近有利地形，当部队南进时发现1273高地有敌防守，该营随即展开攻撃，16时10分占领该高地。
20日下午，上级通报,敌第2军区令316A师于19日赶到沙巴，州前 指正收罗残敌,防我沿天泛、凉水井推进。入夜后,敌从巴沙山口方向 开来50余辆卡车,企图不明。
据此11军判断,巴沙山口乃通向封土的咽 喉，敌必有重兵防守。为此，决定31师在33师98团2营协同下，迅速攻占巴沙山口、莫西高，为围歼封土之敌创造有利条件。
31师决心集中兵力，在我炮火支持下，探取正面牵制，侧合迂回， 多路而有重点的攻击战术,决心夺占巴沙山口，打开通往封土的大门, 为继续向纵深发展进攻创造有利条件。
其部署：
以91团主力经凉水井巴沙山口侧后的973、811高地实施主要突击，在92团的协同下歼灭巴沙山口、莫西高之敌,另以1个营控制凉水井地区,保障侧翼安全；
92团以部 队兵力攻占883高地，支持主力沿公路突击，团主力在坦克连的协同下， 首先歼灭金竹钟、坂楠垓之敌,尔后沿公路向巴沙山口实施攻击，协同 91团攻占巴沙山口；
93团为师预备队,配置在544高地附近；师炮群进至三讨以西占领阵地，支持部队战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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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1师巴沙山口以西地区进攻战斗经过图
21日夜，31师令坦克7连从巴南棍出发,于22日2时进到三讨隐蔽待 命，并与92团取得联系。坦克连在前进中，由于没有解决好联络信记号,越过三讨到达金竹钟西侧被地雷炸毁1辆,倒车时又翻坏1辆。
91团于21日23时由木桑、大坪地区出发,由于对敌情分析判断不 够,选择穿插路线距离过远,连续行军达23小时,于22日14时才进到凉 水井地区。由于该团未能按时到达指定位置，攻击时间推迟至23日8时。
为达成攻打巴沙山口的有利态势,师令91团迅速攻占973、811高地。该团3营于22日18时40分向973高地攻撃，20时50分攻占了该高地。
23日7时45分，31师开始炮火准备,91、92团于8时向敌发起攻击。
在攻打木桑西南13号高地时,91团9连副班长李光辉揣带冲锋枪、火箭筒 和报话机,接近敌人进行火力侦察，报告敌火力位置，并摧毁敌地堡一 个。在攻打23号高地、支援106号高地，反击敌人前后夹击的战斗中，李 光辉敢打敢拼，猛勇灵活，先后毙敌4名，摧毁敌掩蔽部一个,在火线光荣入党。中央军委授予他「战斗英雄」的荣誉称号。
92团1营在向883高地攻撃时,由于山脊狭窄，部队展开和运动困 难,加之组织不够周密和未对该项高地进行炮火准备,致使攻撃受挫。
92团主力攻占金竹钟后,遭632高地敌火压制进展迟缓。
91团7连在攻占 973高地及其西南无名高地后,敌以316A师98团1个加强连在其火力掩护 下，连续向7连实施4次反冲击，企图夺回973高地及其西南无名高地，巩 固巴沙山口。
为加速攻占巴沙山口，师令92团1营调整部署，迅速攻占 883高地。92团主力与坦克密切协同，积极向巴沙山口逼近；
91团3营加 强对7连的指挥,依托工事近战歼敌,坚决粉碎敌人反扑,守住阵地。
91 团二梯队在973高地西侧加入战斗,迅速向811高地之敌进攻；请求军炮 兵对800高地、莫西高、811高地南侧地区实施压制。师炮团向632高地进行射撃，支持33师98团战斗,保障92团2营沿公路发展进攻。
根据31师命令，92团1营重新调整部署，组织战斗,以火力和少数兵 力从正面牵制，主力从侧后攻击，于11时45分占领883高地及其西侧山 脊。团主力在坦克配合下夺占了880高地以北1200米无名高地，继续向巴 沙山口发展进攻。
此时,加强31师作战的33师98团已占领632高地，向 880高地发展进攻；91团第二梯队加入战斗,夺占了811高地，并向巴沙 山口逼近。
至23日19时45分，全部占领巴沙山口和巴东以北、以西的三 个高地，就地清剿残敌。98团已相继占领了880高地。
从突破敌前沿到攻 占巴沙山口，31师基本消灭741团64营、907营、公安第33屯和316A师1 个连。毙敌710名，俘敌35名；击毁汽车7辆,火炮7门;缴获各种火炮42 门,枪279支，火箭筒30具，各种炮弹5800余发,手榴弹2100余枚，地雷770个及军用物资一批。
至23日，右翼的33师一部攻占刘发烟、布多、楠沙及659、851高 地，切断了莱(州)封(土)公路，既有力的牵制了敌316A师的行动, 又为围歼封土之敌奠定了基础。
另以一个团向巴索、封土继续发展进 攻，协同31师攻占封土。左邻的步兵第94团也先后攻占了麻栗寨、西罗楼地区,部分兵力向班绕方向发展进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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